【魔道祖师】之自在逍遥 23
“我从以前就不理解寒室为什么要叫寒室，感觉挺暖和的嘛~”延灵坐在寒室里的梨花木圆桌前吹着手里的热茶，笑着说。
蓝汜把视线从延灵身上移开，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其实我也不知道，从祖上就这么叫了。”
延灵眯着眼喝了口茶，又烫又涩的口感让他吐了吐舌头。不免想着，果然还是酒比较好喝。
蓝汜看着眼前这模样完全陌生的女子，但一些小动作完全是他恩师才会有的举止，心里不免有些感叹。
“师傅得此机缘能够重回人世真是太好了。”
“可有人不这么想啊~”延灵半真半假地叹气道。
蓝汜身子僵了一下，便低声道：“师傅可是在说晗迟？”
“晗迟？”延灵愣了愣，“关她什么事？”
蓝汜不敢置信地望向延灵：“师傅难道不知道晗迟的身份和当初接近你的目的吗？”
延灵垂眸微笑，摇着头放下手中温热的的茶杯，道：“啊~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温晗迟……温若寒的堂姐。”
“既然师傅一早就知道，为何……不早告诉我？”蓝汜眼底浮现出一抹痛色。
延灵皱起眉头，一脸为难道：“你也知道我的，对于那种出身完全不在意的，而且……我当初哪知道你喜欢那丫头，你们成了亲还是去年才知道的。”
说罢，还咂咂嘴又道：“没能喝上你们的喜酒还真是有点遗憾呢。”
“师傅不怨我？”蓝汜悲痛神色已经快从眼底溢出来了。
“我为何怨你？”
“是晗迟杀得你……我亲眼看到的，那日你明明已经身受重伤，可她……”
“青崖~”延灵打断他的话，面上是一片如水的平静，他淡淡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个活了不知几百岁的仙人她有个大徒弟，他的大徒弟是个离经叛道的人，从来不喜欢约束，只喜与飞禽走兽作伴，但是他性子野，不甘于一生都待在那远离尘世的仙山上，于是他拜别师傅下山去了。
下山后的他因为会些驯兽驭禽的小把戏，加上是仙人的徒弟这一身份被山下的修仙名家拜为上宾。不过他是个随性惯了的人，在一个地方总是待不住的，和那些名门修士打官腔还不如去多抓些奇珍异兽来玩玩。有次在独自捕捉妖兽的过程中，他救了一个背着家里长辈偷跑出来夜猎的小家伙……”
延灵说到这，蓝汜露出一个透着怀念的苦笑。
“那个小家伙啊，一身白，带着抹额显得整个人正儿八经的。其实也正儿八经的，显得有些傻里傻气的，小家伙见他出手救自己时候有几分能耐，便一心要拜他为师，他哪干啊？带个小孩怎么继续逍遥自在。但是小家伙固执的不行，他走到哪小家伙便跟到哪，怎么赶也赶不走。他被烦透了，教了小家伙一些东西让他滚蛋，谁知道那小家伙还是个小古板，见他教了自己更是认定了这个师傅。”
“那时候啊~仙人的大徒弟想这个小家伙别是个傻子吧！”延灵笑着说道。
蓝汜也被延灵的语气逗笑了，从延灵口中说出少年事，竟隐隐觉得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延灵笑够，便继续道：“在那些名家中最大的世家对他的驭兽之术非常有兴趣，想收他为门下卿客，当然被拒绝了。那家有个小姑娘非常的能耐也非常的好强，她见她堂弟找到一只百年难得一见的妖兽，便想着自己定要胜过她弟弟不可，但比她弟弟得到的妖兽更好的可遇不可求。可巧的是偏偏那仙人的大徒弟就有。”
“上古神兽，饕餮。”蓝汜敛了笑容，他当然记得所有的事情都是由那头神兽而起。
“答对啦~”延灵拍了拍手，笑道，“可惜没有奖品”
“我还记得当初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正是同师傅夜猎回来啊，那次还是您第一次愿意以我师傅的身份和我回姑苏呢。”蓝汜浅笑，“那时正值梅雨季节，一场突如其来的雨将她困在姑苏城外的一幢青瓦之下……还是师傅推着我去给她送伞的，还记得吗？”
“记得！那时候你跟个呆子似得，明明平时话不少，对着人家姑娘就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延灵笑着摇摇头，“我还道是你不喜欢人家呢，没想到最后还成了一段姻缘。”
“哪是不喜欢啊。雨雾中的那次对视，我的心就彻底的乱了。明明是可以回味一生的初遇……可偏偏是蓄谋已久的策划。”蓝汜眸子一向浅淡，陷入回忆中便如同覆上一层白雾，显得更加的淡薄，“我早该想到的，那天姑苏城外全无行人可她偏偏在那里；从那之后便次次与之偶遇；后来还与我们一道同行；不知她何门何派，说是孤儿却又谈吐不凡……我早该想到的，是我害死您的。”
延灵看着蓝汜越发紧握的拳头，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我的死和你没什么关系，甚至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蓝汜眸子恢复常色，却充斥着震惊，他看向延灵，对他的话有些理解不能。
延灵伸出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桌面，轻声道：“我后来心性有损你知道的吧。”
“那是传言！那段时间虽然我回了蓝家，但我完全不信世人对你的那些谈论，直到现在也……难道是真的？因为饕餮的煞气？”蓝汜抢白道，但他很快意识到不对，“不可能，您有妄断剑，饕餮的煞气根本伤不了你。所以我才不信师傅您会变成世人口中的魔头，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不是误会。”延灵望着蓝汜浅色的眸子一字一句道，“是真的。”
“怎会？”蓝汜颤着瞳孔，嘴里轻不可闻地念着。
延灵轻叹道：“也是我自傲了，当初饕餮那除我之外无差别的炼化生魂的能力让我很是苦恼，于是我便想着若是能用死去之人的死魂，抽出几丝经过处理后，用来填补那些被饕餮煞气的炼化的生魂，说不定那些人就有救了。”
蓝汜惊道：“你修炼了鬼道！”
“嗯~尝试了下。”延灵一脸轻松的点点头，“但是你也猜到了，失败了。不仅失败了心性也被影响了，那可是就算是有妄断剑也无法免疫的。晗迟劝过我，但我没当回事，我觉得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直到那天我杀了很多人……”
延灵声音低沉了下来，脸上自嘲的笑意也没了：“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口角，我却把在场的，有关的，无关的，全杀了。那之后我躲进深山里，谁也不见，可晗迟找到了我，说世间有关我的传闻都传疯了。但我不理她，让她离我远点，我怕我会杀了她。但她说，如果我哪天真的不能控制自己了，她会亲手杀了我。”
闻言，一滴清泪从蓝汜那双震惊的眸子里滑落。他从来不知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延灵露出一个似哭一般的笑容：“你不知道，当时那句话对我来说是多么大的依托。”
延灵走出寒室，蓝汜此时不在与他交谈，他只是双手掩面，低声说着：“她没说过，她什么也没和我说过。”
她当然什么也不会说，要是她说了她就不是温晗迟了。
延灵有些恍惚，他那时心性不稳，没有去想过，晗迟是抱着哪样的心情对他说出那句话的。甚至那天他被众人围剿，晗迟当时给他致命一击时的情形也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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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把上辈的恩怨给捯饬清楚了。
本来想当成回忆杀写，但是我估计以我的话痨风文笔，那会写很多章！所以我当机立断换了写法。
下一章就要去准·备去温家了。（自己为自己抠进度/手动狗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