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瑶】人鱼之吻（一发完）
蓝大视角。性冷淡文风，文笔极差，全程没有感情浮动，就是平铺直述。
我到现在都相信世上是有人鱼的，但我觉得它不会好看。所以不是童话故事中的美人鱼，一点也不有趣和浪漫，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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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蓝曦臣这是第一次看到人鱼。
在黑市的水族箱里。
那是一条雄性的人鱼，狭窄的水箱几乎让它整个身体不能伸展开来。
透明的水箱里它环抱着自己的身体，头向下，和自己柔软修长的鱼尾形成一个线条优美的圈。
相传人鱼是大海中的精灵，它们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
它们有着上帝吻过的美丽脸庞，每当满月之际它们会坐在海上的礁石上梳着海藻般浓密的秀发，无比动人的歌声从它们的喉咙里发出，让过往的水手迷失后，将他们拉入海里淹死吃掉。
但如果得到人鱼心甘情愿的吻，就能在海中呼吸，永不溺水。
而事实上自从人类捕捉到第一条人鱼开始，大家就知道了，人鱼这个物种并不如传说中那么美丽动人。
就像这只人鱼，或许它的脸的确是少有的精致好看，也有着和传说中一样的秀发。
但是它修长的脖颈处像被撕裂的伤口一样的鳃，一开一合的呼吸着。手指干瘦细长，指缝相连，那是和两栖动物一样的蹼。而手肘、背脊和臀侧纷纷长着白金色的鱼鳍。
那条象征着它身份的鱼尾呈金色，在光线下还泛着粼粼的银光。纵使这白金色的鱼尾色泽多么好看，此时也伤痕累累，血肉模糊。
可能是在捕捉时弄伤的。又可能是来到黑市后，那些冷血的商人为了让它听话点，才弄上去的。
不管怎么看，这个物种都已经超出正常人的审美了。
虽然如此，人鱼的珍贵性也足够它在黑市卖出天价。
人鱼作为这场拍卖的压轴商品，被放在最高的盛放台。
四周人们毫不掩饰贪婪欲望的眼神，让蓝曦臣才想起来，这里是黑市，这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所谓的正常人以及他们的审美。
蓝曦臣对这条人鱼并不感兴趣。
不过他以前有从合作过的商人口中听说过，脱水的人鱼在床上是绝对可口的尤物，不管雌性还是雄性，它们的内腔简直温暖柔软得不像话。
如果没能得到它们心甘情愿的吻，那么在床上的游戏也绝对值回票价。
所以蓝曦臣能够想象，那条人鱼被人买回去后，会面临怎样的下场。
蓝曦臣拍下他来黑市的所需品，那是给他叔父治病用的珍贵药材。就在他兴致缺缺地谢绝同伴一起观看后面的商品的邀请，准备起身离开华丽同时又肮脏龌龊的黑市拍卖会场时，蓝曦臣向人鱼方向看了一眼。
碰巧人鱼也睁开了它的眼睛，向他这个方向看过来。
蓝曦臣的贵宾位置离台上很近，所以他能清楚地看到那人鱼的眼睛。
那是一双奇怪的眼睛，如同人类的眼皮下还有一层竖着开合的眼睑，对此蓝曦臣有了解，那是用于将海水挤出眼球的。
但不管它的用途在人鱼身上多么合理，蓝曦臣也只能感觉到怪异。
真的有人能对着这样一双眼睛产生性趣吗？
蓝曦臣很怀疑。
不过就是那样一双怪异的眼睛下，那对眼瞳却意外地勾人心魄。
黑，黑得深沉与平静，在隐约中还透着蓝。如同阳光照射不到的海底深处。
就是与那样一双眼睛对视后，蓝曦臣将那条人鱼买了回去。
蓝曦臣不知道他到底买这条人鱼做什么。
要是像其他人一样尝试一下人鱼柔软的内腔，他是绝对提不起胃口。
但是要做个善事，将它放回大海，他也是不愿意的，毕竟它可是花了他大价钱买回来的。
就当买了个奇怪的宠物吧。
蓝曦臣这么想。
黑市的人将人鱼运到他家，蓝曦臣如此近距离的观看沉在水箱里虚弱的人鱼，才发现，人鱼的尾巴不像河鱼那样有粗糙的鳞片，但又不像海豚那样光滑。
蓝曦臣伸手在人鱼尾巴上摸了一把，那上面有细腻的鳞片，几乎透明，它就贴在鱼尾和腹部上，比起鳞片更像是细密的菱形纹路。
人鱼似乎很痛，蓝曦臣就这么轻轻一碰，它双层眼睑一起合上，脖颈处的鳃抽痛似的猛烈开合，鼓出不少的气泡。于是蓝曦臣决定给它上点药。
他揪住人鱼的手腕，忽视它徒劳无功的挣扎，将它从水箱里抱出来，打算放进浴缸里，方便上药。
人鱼带出来的水将他身上的衣服全部打湿，但他也来不及抱怨，或者有其他反应。
因为人鱼脱离水源的那刹那，鱼尾从中间裂开变成双腿，身上的鳃和鳍全部隐入皮肤消失，它的鼻腔开始大口的吸气，竖状内眼睑也不见了。
蓝曦臣现在就像是抱着赤裸的男孩。
是的，男孩。
人鱼变成人形后身形并不高大，和蓝曦臣比起来实在要娇小得多。如果不是这只人鱼营养不良那就只有它还未成年了。
蓝曦臣有些尴尬了，抱着完全人类化的人鱼，可和抱着人鱼形态就太不一样了。人鱼化出来的双腿因为腾空，紧紧夹住蓝曦臣的腰，双手也像溺水者抱住浮木一样死死勒住他的脖子。人鱼黑色的长发贴在它光洁的背上，它此刻才用鼻子呼吸，整个人搂着蓝曦臣用力的换气。
蓝曦臣打算立刻把它放进盛满水的浴缸里，手向下想找着着力点，却摸到人鱼泛着粉色的白嫩臀瓣。
在一瞬间蓝曦臣想到以前听人说起过的人鱼温暖柔软的内腔。
蓝曦臣这才理解，为什么要强调‘脱水后’的人鱼。
为了避免自己瞎想，蓝曦臣很快就把人鱼放进浴缸里。
结果就是这样，出事了。
一进浴缸浸泡到水的人鱼瞬间化为人鱼形，但也在瞬间激烈的挣扎起来，就像蓝曦臣不是把它放进水里，还是放进油锅里一样。
人鱼长蹼的手指立刻伸出锋利的尖爪，死死勾住蓝曦臣的双臂，白金色的鱼尾疯狂的拍打水面，伤口处血流得越发的多。人鱼发出刺耳的尖叫，房间的玻璃制品纷纷应声而碎。
蓝曦臣强忍着耳膜的刺痛，想挣开人鱼，奈何人鱼的爪子已经勾进皮肉里了。
蓝曦臣不明白它怎么了，但随着自己的挣扎，人鱼被彻底浸到水里，它双层眼睑剧烈且频繁的开合。原本在水中呼吸的鳃此时也紧紧闭合着。
蓝曦臣这才猛地想起来，人鱼是居住在深海，属于海水鱼。而海水鱼绝对不能再淡水里生活。
蓝曦臣也不顾双臂的疼痛把人鱼一把搂上来，转身扔上柔软的床铺。揪起床单被子就去擦拭人鱼身上的水渍。
人鱼变回人形，但它把头埋进枕头里捂着眼睛，浑圆小巧的肩头不停的抽动。
蓝曦臣自然不会认为它单纯的在哭。他转身离开房间，很快端着一大盆水回来。
他将人鱼翻过来露出它的脸，用手舀出一些海水浇到人鱼紧闭的眼皮上。
人鱼立刻睁开眼睛，此时双层眼睑又出现了，它如同干涸的土地收到雨露滋养一般，将海水润进眼睛。
往复几次，人鱼的挣扎才消停下来，它仰躺在床上，收起竖状内眼睑的眼睛茫然的注视着天花板。
蓝曦臣以为刚才的淡水把它的眼睛弄瞎了，他伸出手在人鱼的眼前晃了晃，发现它眼珠还是会跟着自己的手动，也就放心下来。
人鱼这时候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凌乱的传单沾上不少的水渍。这个场景如果让其他人看到绝对会被误会的。不过蓝曦臣一个人住在这个大房子里，这样偶像剧里的误会情节倒也不会发生。
蓝曦臣拿出药洒在人鱼伤痕累累的腿上。他本想在它腿上缠上绷带，可是又担心等它入水，那些绷带会卡进它合在一起的尾巴肉里，所以也就放弃了。
一天三遍的上药，人鱼尾巴的伤口逐渐愈合，并开始长出银白色的鳞片，在金色的鱼尾上显眼极了。有种衣服破了只能就近拿其他布料打上补丁的既视感。
不过等过了一段时间，那银白色的鳞片就变得和原本鱼尾上的一个样了。
蓝曦臣就算是饲养了这只人鱼。
为了给人鱼更大的活动空间，他把自家的泳池里的水全部换成了海水。
长时间接触海水对人类的皮肤不是很好，所以蓝曦臣很少会下水和人鱼一起玩……当然，那显然是个借口。
真正的原因是他见过人鱼进食的样子。
其他人鱼蓝曦臣尚不能断定，但是他家这只却是完全的肉食鱼。
它不吃海藻或者其他海草类的东西，也不吃煮熟或者切块的鱼肉。
它要吃那种活生生带血的鱼，最好是一桶活鱼倒进池子里，人鱼它自己会进行捕捉来吃。
并且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它吃鱼从来不吃鱼头，如果依着它将鱼倒进池子里，那么一餐过后，那池水就要更换了。
对此蓝曦臣只有将它引到池边趴着，再一条一条鱼递给它。在它吃完后再把鱼头回收。所以蓝曦臣不得不近距离的观看着茹毛饮血的画面。
不过有趣的是它进食时，牙齿锋利得像一把把小型的匕首。但在它不进食时，蓝曦臣掰开过它的嘴巴，那里只有同珍珠色泽一样的小巧贝齿。
但蓝曦臣还是很清楚的认识到，如果到了水中他绝对不会是有着尖牙利爪又能在水下呼吸的人鱼的对手。
不过……
蓝曦臣对着泳池伸出手，人鱼便乖巧地浮出水面。用小巧的鼻子蹭了蹭他的手心。
蓝曦臣看着人鱼纤细的脖子，上面的鳃在出了水面就闭合起来。
那是多么奇特的脖颈，但也仅仅只要人类的一把鱼枪就能贯穿它的咽喉。
它身上的水滴未干，乌黑的发丝贴在它精致的脸颊上，一缕丝发沿着脖颈顺延至胸口，模样清纯又色气。
“他可真漂亮。”
蓝曦臣弟弟的同性恋人魏无羡来这里做客，看到在阳光下的池子里游泳的人鱼，如是说道。
“漂亮？”蓝曦臣偏着头有些意外的重复魏无羡对人鱼的赞扬。
魏无羡点头肯定：“是啊。”
蓝曦臣看着水中像透明的金纱一样摆动的鱼尾鳍，开口道：“或许吧，我以为一般人接受不了呢……我是说那些长得像人却又不是人的东西，总会有些争议。”
魏无羡不动声色地瞄了蓝曦臣一眼，回答：“这个我承认，蓝湛一直都不太能接受温宁。”
“温宁？”蓝曦臣不解。
魏无羡有些意外：“蓝湛没和你说过吗？温宁，我养的人鱼……曾经养的。我已经把他放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魏无羡说着怀念地扎扎嘴，突然又问道：“对了，大哥。你的人鱼叫什么名字？”
“名字？”
“对啊，你没给他取名字吗？”
蓝曦臣的确没有想过给人鱼取名字，就像他没想过人鱼会需要名字一样。
他总觉得赐名这种事意义太过重大，如果取了名字，那就代表人鱼就不再是一个饲养的宠物，而是真正的家人了。
那么，他现在要给它取名字吗？
蓝曦臣眨了眨眼睛，人鱼的尾巴在阳光和水波中闪闪发光，就像初升的太阳那第一缕的金色阳光。
“金光……”
蓝曦臣蹲在池边，人鱼注意到他，也游了过来探出身子，与他面对面。
蓝曦臣伸出手抚摸它的体温过冷的脸颊，拇指擦过人鱼带着细鳞的眼角。
“瑶，以后你就叫金光瑶。”
人鱼听懂了蓝曦臣的话，它……或者是他，点点头。嘴唇微启提了一口气。
蓝曦臣有些哭笑不得地制止他：“不，你别……”
但他还没说完，就被人鱼刺耳的音波叫声盖过去了。
魏无羡和蓝曦臣耳膜都受到摧残，待人鱼翻回水里结束了这段叫声。
魏无羡才笑着说：“好久没听到这种声音了。当初温宁也是这样唱歌跟鬼吼一样。所以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水手如果听到这样的歌声，估计是被逼得跳海自尽而不是被迷惑的。”
蓝曦臣被这个说法逗笑了。
人鱼很喜欢蓝曦臣给他取的名字。蓝曦臣也很喜欢，总会‘阿瑶’‘阿瑶’的喊他。
这样一来，蓝曦臣几乎觉得人鱼和自己无异，只是个不能言语的男孩而已。
直到那天，金光瑶攻击了蓝曦臣的弟弟。他将蓝忘机拉进水里，如果不是魏无羡及时赶到，蓝忘机的右手都被金光瑶撕咬下来。
蓝曦臣不能理解。金光瑶一向温顺，除了第一次被自己放进淡水，他在挣扎的途中抓伤自己以外就再也没有伤过人。
又怎么会攻击和他第一次见面的蓝忘机。
后来还是魏无羡告诉他，人鱼有种奇怪且不能理解的特性，在性成熟后除了幼崽，他们不能忍受同一片领地范围内有自己的血亲存在。不然会互相厮杀到只剩一位。
“所以……”蓝曦臣心中一紧。
“所以他可能是在替你扫除障碍。”魏无羡补充道。
在确认蓝忘机只是皮外伤后，蓝曦臣替金光瑶向他道歉。
蓝忘机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说了句无事便辞行了。
蓝曦臣来到池边，池子里的水还混着蓝忘机的血没来得及清理。
蓝曦臣向缩在池底的金光瑶招了招手。金光瑶第一次没有回应他的召唤。
蓝曦臣走到金光瑶那边，金光瑶尾巴一甩又游到另一边去了。
蓝曦臣叹口气，脱下鞋袜，卷起裤腿，将一双脚浸泡到水里。
“阿瑶，还在生气吗？因为我今天训你。”人鱼没有回应，蓝曦臣便继续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还不太习惯我们的生活方式……”
说到这，金光瑶终于有反应了，他潜着游到蓝曦臣的脚边，抬头看着他。
“阿瑶……”蓝曦臣刚喊了句，就被金光瑶扯着脚拉进水里。
蓝曦臣想挣扎，可是在水中人鱼的力气出奇的大。他被按着双肩，拖到水底无法呼吸。
金光瑶盯着蓝曦臣，双层眼睑眨了几下，确认蓝曦臣真的无法在水中呼吸。在他几乎窒息昏厥的时候，金光瑶才拖着蓝曦臣的腋下，将他送出水面。
蓝曦臣趴在池边咳嗽、喘气。等他缓过来回头看金光瑶到底怎么了的时候，却只能看到人鱼仰望着天边夕阳火烧云还没褪却就已经升在空中的月亮的背影。
“阿瑶？”
人鱼听到他的声音微微偏了一头，却始终没有回头看他。
纤长的尾巴一甩，又潜回池底。
后来不管蓝曦臣说什么，他也不再回应，就连喂它的食物也不吃了。就算把活鱼倒进池里，那些鱼在他身边游来游去，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眼看金光瑶越来越憔悴，蓝曦臣没办法只有去询问对人鱼较为了解的魏无羡。
“你知道对那条差点杀了蓝湛的人鱼，我没太多好感吧。虽然他真的很漂亮了。”魏无羡这么说。
“我明白。”
“……不过我看你到挺喜欢他的。”
蓝曦臣没有否认，只是说：：“我会看好他，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魏无羡对他的承诺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开口：“没有以后了。”
“什么！”
“你别误会，我不是说那条人鱼会死……虽然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也说不定。我的意思是，那条人鱼之所以会帮你攻击蓝湛是因为他把你当成同类，最亲密的那种。甚至可能是当成配偶了。但是现在他明白了，你和他不一样。”
从魏无羡那里回来，蓝曦臣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建议。人鱼还是一样不肯进食，就算捞他出来强灌也还是会吐得一干二净。
他可能会死掉。
夜里，无计可施的蓝曦臣透过房间的窗户望着泳池，这么想。
突然泳池有了动静，已经很久没有浮出水面的人鱼终于又从水里探出身子。
他抬着头对着夜空上的圆月发出哀切切的悲鸣。
蓝曦臣见状垂下眸子，沉思了一会，将窗帘拉了下来。
又是一个月光很亮的夜晚，缩在池底睡觉的人鱼被突如其来的一张大网捞起。
人鱼发出尖叫，但是捕捞的两个黑衣人就像没听到一样。
金光瑶的爪子又伸出来，疯狂的抓挠着渔网。可是那坚韧的网完全没有丝毫损伤。
人鱼又被装进狭小的水箱，只是这次的水箱，并不透明，就像一个密不透风的黑匣子。
蓝曦臣从暗处走出来，指挥着黑衣人将水箱装车。
在车上，蓝曦臣从后视镜里看不到水箱任何动静，也听不见任何声响。
蓝曦臣担心金光瑶会不会收到惊吓昏过去了。
一到达目的地，水箱的盖子被打开。金光瑶双层眼睑睁开，看到蓝曦臣的瞬间就挣扎着扑上去紧紧搂住他。
蓝曦臣将金光瑶从水箱里抱出来，避开金光瑶背后的鳍轻轻拍打安抚他。
此时人鱼蜕为人形，蓝曦臣抱着他，像极了当初他们第一次拥抱的时候。
金光瑶鼻间闻到熟悉的咸湿气息，和有节奏的浪花拍打海岸的声音。从蓝曦臣的肩头看过去，那是在月光下闪着粼粼波光的大海。
金光瑶眼睛亮了，他趴在蓝曦臣的肩头对大海方向空抓了一下。
蓝曦臣下巴在金光瑶浓密的长发上蹭了会，就抱着他一步步走进大海。
海水才到蓝曦臣的腰部，人鱼就轻轻一推，自己纵身跳进海里。
如果他回头！如果他回头的话……
蓝曦臣在人鱼脱手的一瞬间，心中不断的在喊着这句话。但是没等他想出如果回头，他要如何，人鱼的白金色鱼尾在海面上冒了下头，就消失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中。
蓝曦臣独自站在海里，浪花一下又一下的撞击他的腰部。
他就着月光，再也找不到人鱼的身影。
蓝曦臣怅然若失的叹口气，就在要回头离开的时候，他的脚踝被一只手抓住，猛地一下拉进海里。
冰冷的海水灌进肺里，眼睛被海水刺得无法睁开。
蓝曦臣手在混乱中碰到一个滑溜的东西，就像是金光瑶鱼尾一样的触感。
阿瑶！
蓝曦臣突然感觉到唇上覆着一片冰冷，紧接着原本窒息的肺腔像是有大量空气涌进来。蓝曦臣尝试着睁开眼睛，却惊讶的发现原本漆黑一片的海水里，此时的一切都清晰可见。
蓝曦臣得到了传说中的人鱼之吻。
数双唇分开后，金光瑶弯起眼睛，嘴巴微微张开，鼓出几个白色的小气泡。
突然优美动人的旋律在耳边响起。那个声音空灵而又悠扬，就像天堂落下的黑天鹅羽毛，让人心中平静和神往。
原本在陆地上刺耳的噪音，此时在水中却宛如天籁之音。
这才是真正的美人鱼的歌声。
金光瑶搂着蓝曦臣重新浮上水面，歌声在同时停止。
蓝曦臣揽过金光瑶的腰再将唇贴上去，唇舌交缠。
一吻过后，金光瑶下潜围着蓝曦臣游了几圈，鱼尾在海浪中沉浮。最后在月光中高高跃起，扎进海面，往深海远去。
蓝曦臣放松下来往后一躺，仍由海浪将他托起。他的一双眼瞳里倒映着海上的那轮圆月，睫羽上的水珠滴入眼睛里，像是扰乱了一池的春水。
蓝曦臣突然笑了，笑声在海浪声中根本轻不可闻。
而后，像是笑够了的他，转身向陆地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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